笔的祖先,当为“刀笔”,甲骨文、简牍多半是刀笔刻的。毛笔,战国时就有了。铅笔,以木为杆,石墨为芯,携带、书写方便。鹅翎笔,十五世纪前后出现在欧洲,它代替了更早的芦苇笔,经不断改革,发明了现代的钢笔、圆珠笔、碳素笔、地书笔……
笔是写字画图的工具,“文房四宝”之一。从古至今,著书立说,书法绘画、官方文书、民间记事、书信往来、传递信息乃至签字留言等皆离不开笔。
有关笔的名言名句、术语词语举不胜举。诸如“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笔下生花,投笔从戎,笔墨官司,口诛笔伐,笔会、笔录、笔名、笔直、一笔交易、一笔款项、一笔勾销等等。
文人用“笔”种种。提笔撰文、写诗、作画叫命笔(或涉笔);集体讨论、由一人或数人动手写叫执笔;文章初始的部分叫起笔;写作的中断叫辍笔或挂笔;自己写的,或称他人本人写的叫亲笔;练习性的写作叫“练笔”;经本人口授而由他人代写的文章叫代笔;受人之托写的文字叫嘱笔;文章的韵味和风格叫文笔;特别精彩的文字叫神笔(或“妙笔”);某些须读了后文才能进一步明白其含义的文字叫伏笔;与题意关系不紧的文字叫闲笔;特别细致的文字、绘画叫工笔;无聊、庸俗或耍小聪明的文字叫歪笔;寓意含蓄、不便直叙的文字叫曲笔;轻松自如的文字叫逸笔;使文章臃肿的文字或对自己的文字的谦称叫赘笔;写作造诣很高的人或内容、技巧高明文字叫大手笔;对上级、长辈写信或文章的谦称叫谨笔;对同辈、小辈写信或文章的谦称叫草笔;古时指诉讼状文叫刀笔;古时指皇帝写的文字叫御笔;无拘无束地写作叫信笔;在阅读、工作、学习等方面有感而发的文字叫漫笔(或“随笔”);字句或笔划写得不好的叫败笔;弃文就武叫投笔;正文结束后的补充性文字叫余笔;古代称稿费叫润笔;对生命结束前写的文章叫绝笔;对死者生前未发表过的文字叫遗笔;比喻不高明的写作能力叫秃笔;谦称自己的文章叫拙笔。此外,将新的毛笔头用水泡开叫发笔;用笔沾墨转动笔杆叫掭笔;写每一个字每一笔划的开头叫起笔;笔锋转动叫运笔;用力收住笔划叫顿笔。
笔的时代烙印。革命先烈以笔作武器,《革命烈士诗抄》一书就是见证。方志敏以笔作武器,在狱中曾写过这样一首诗:敌人只能砍下我们的头颅/决不能动摇我们的信仰/因为我们信仰的主义/乃是宇宙的真理!方志敏曾鼓励难友:“在监狱中要学习列宁同志的榜样,为党工作,坚持斗争。”他自己就是这样做的。他在狱中,对敌人的劝降进行了斗争,还以笔作武器,写下了《可爱的中国》、《清贫》、《狱中纪实》等十二篇文稿,计十三万字。
上世纪50年代初,寻常百姓拥有一支钢笔的人还不多,很多人把胸前的小口袋插上一支钢笔作为一种时髦和荣耀,往往以插钢笔的多少推断学问、学历的多少、高低。有些人把插有一、二、三支钢笔视为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的标志,这当然是戏言。
在那史无前例的年代,一位大人物的语录“笔杆子、枪杆子,干革命靠这两杆子”,一时成了“至理名言”;“口诛笔伐上战场”成了时代的流行语;“文攻武卫”中的文攻,亦是“以笔作刀枪”的表述。
“你换笔了吗?”是近年来文人雅士间相互询问是否启用电脑打字的习惯用语。著名学者、作家余秋雨称:“直到今天,我还未曾使用电脑,这部书稿(指《我等不到了》)仍然是用笔一字一句写出来的。”
以笔作礼物,古来有之,现实生活中且发扬光大。从笔者自身感触而言,上世纪80年代初,“大无缝”钢管公司宣传部的一位负责人来我单位谈工作,见面礼是一支价值不菲的金笔,叫我留作写稿子用,盛情难却,中午以美食回报。我曾用这支笔采写了几十万字的新闻稿件。临近退休时,一位时任区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的张君赠送我一支优质毛笔,嘱我“习字养生”用。那年女儿和同事们赴回归后的香港旅游观光,特地为老爸买来一支包装精美质地优良的银笔,我一直未舍得用,后来赠送给资助我出书的一位企业家。前不久,文友江老弟为我捎来本区82岁高龄的原十三顷村党支部书记黄凌栋老人送给我的一支英雄牌钢笔,这本是名牌钢笔。江老弟捎话说,黄书记感谢我多年来对他的厚爱。此笔最堪思。黄书记从上世纪50年代初到退休,一直在村里当干部,他坚持勤政廉政,到后来身患冠心病,口袋里每天装着药还照常工作。他德高望重,是干部和群众的主心骨,被群众誉为“焦裕禄式的好干部”,曾被评为天津市劳动模范。我在区新闻部门工作时,曾几次采写过他的事迹,那本是本职工作,然而老书记直至他退休后多年仍念念不忘,并特意捎来礼品。为感谢老书记的深情厚意,准备专门登门拜访他老人家,一起忆往事,谈变化,述情怀,增信心。
笔者大半生,凡铅笔、钢笔(含自来水钢笔、沾水钢笔)、多彩蜡笔、毛笔、画笔(含水彩画笔、国画笔乃至版画的木刻刀笔)、刻钢板的铁笔、板书的粉笔、圆珠笔、碳素笔、近年来才有的地书笔都用过,特别是上世纪60年代参加新闻工作后,用过的钢笔、圆珠笔、碳素笔不计其数,仅收藏下来的就好几十支,成了永久的纪念。直至如今,一个早已退役的新闻人,仍笔耕不辍。为支持我“爬格子”,勤动脑免患老年痴呆症,老伴和女儿经常为我提供圆珠笔、碳素笔及其笔芯。因拙于电脑打字,至今未换笔。退休后十年来,已陆续有七部文集问世,靠的就是手中的一支笔。“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虽至晚年,来日无多,但只要一息尚存,绝不放下手中笔,坚持“每日一记”,坚持练笔写作。来源: 天津网-数字报刊
2011年03月0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