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观念中,文具就该常年待在办公室和教室,仿佛只要它们一出现,就代表着:工作、工作、工作。读书君想,偶尔的,它们是否也该享受享受假期呢?其实有很多人已经这样做了……现今的文具,不再只是学习和工作的代名词。各种新颖好玩又漂亮的文具让人眼前一亮,爱不释手。它们不再代表繁忙,摇身一变成了品质、休闲、轻松的代表。甚至在冰冷的数字工业时代,它们开始象征一种崇尚原生态、慢生活、情操与质朴的生活态度与文化。我们常常看着这些“原始”的文具,会产生用手写字的怀旧冲动,想念那个不发达的年代里,我们靠手写书信、明星片传递佳音的往昔……
这可能就是人们还保留着在在天涯海角美丽之处给亲友们寄会明星片习惯的原因……也是数字时代,文具不但没有消亡,反而变作一个风雅、质朴和热爱生活的爱好与标志,甚至变作一种文化的原因。当然,这也激发了商家们极大的脑洞~笑
今天读书君给大家推送的小文,就是一篇关于“肩负奇怪使命的古怪文具们”之一的“明信片”的前世今生小故事。大家可以跟着《文具盒里的时空漫游》(重庆出版社 2016年9月版)的作者、英国人姆斯·沃德的笔触一起,去了解下“明信片”到底是怎样不务正业的……以及大家一起来思考思考,生活中,还有哪些“不务正业”的文具让我们爱不释手?
拒绝无用?度假手信店里为何都是稀奇古怪的文具
我们在海边或是出国度假时,发现礼品店里满满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文具。要么是一端盖着流苏国旗的大铅笔(你会经常看见一包迷你彩色铅笔,挂在流苏下面,让眼花缭乱的度假者产生一种摇摇晃晃的错觉),要么是当地地标造型的削笔刀,零售商们不会放过任何给文具披上一层文化外衣的机会,借此多赚一笔。不过,毫无疑问,不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机场礼品店里精巧别致的水笔,可能全都来自某个偏远国家的工厂,那些对工人权益持令人质疑态度的工厂。
不难看出,这些文具颇受欢迎。人们出去度假总想买点纪念品,让他们记起往昔的欢乐。但同时,人们又不愿意买毫无用处的东西:廉价的塑料小雕塑或装饰用的盘子。人们不肯为了买东西而买东西。买支笔则再完美不过了,在家在办公室都能用——每次使用,都能让你想起那趟美好的旅行。
其实,甚至不用等假期结束,你给好友或家人写明信片时,这支笔就能派上用场。小时候,每次全家出游,我总会给自己寄一张明信片。这是一种延时自虐行为——我知道我得到家才能收到明信片,而届时假期已经结束。明信片就像一个时间太空舱,我自己寄给自己,不过寄信时的我沾沾自喜,惹人嫌弃。
文艺青年希特勒曾想靠画明信片谋生:可惜失败了
1840年,第一张明信片寄出,收信人是伦敦富勒姆的西奥多·胡克骑士(Theodore Hook Esq),寄信人是伦敦富勒姆的西奥多·胡克骑士。明信片上是他手绘的讽刺邮局服务的漫画,人们认为胡克给自己寄这张明信片纯属玩笑(那时候没有网络,人们只能自娱自乐)。这张明信片也是仅存的一张贴着无比珍贵的黑便士邮票的卡片。2002年,这张明信片在拍卖中被明信片收藏家尤金·冈伯格(Eugene Gomberg)以破纪录的高价——31750英镑——拍下。
随着寄明信片越来越流行,到19世纪末,人们开始在明信片上印刷图案:图案明信片的时代到来了。早期明信片上印的是蚀刻版画和素描,后来变成水彩画和上色照片(彩色照片出现之前,人们在把黑白照片印上明信片之前先人工上色——有位准画家曾想以此谋生,那就是年轻的阿道夫·希特勒。失败后,他开始追求别的爱好)。二战后,上色照片最终被彩色照片取代。
坐火车旅行越来越便利,费用越来越低,越来越多的人去海边游玩,当日就能往返,图片明信片是个十分理想的纪念品:一方面,明信片上印着当地的照片或是地标建筑;另一方面,又能给你的朋友或家人寄去讯息。照片里是你看到的优美风景,再写一段话描述你的美好时光。我觉得寄明信片比收明信片有意思多了。
情色明信片之王:卖了几百万张,只赚6先令?
有个法子能使寄明信片变得更有意思,那就是选正面印着情色笑话的明信片。20世纪上半叶,“情色明信片之王”这一封号当属唐纳德·麦吉尔(Donald McGill)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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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德·麦克吉尔 [保存到相册] |
连续数十年,英国的海边都能买到这套明信片。
闲暇时,麦吉尔是个十分积极的画家,引起商人约瑟夫·阿舍尔(Joseph Ascher)的注意。但当阿舍儿开始卖印着麦吉尔那些“轻画作”(情色卡通,人们如今对他的印象也是如此)的卡片时,一下子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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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园丁弯下腰后露出了粉色的内衣,两个男人死死盯着,其中一人还称赞她的粉色内衣好看。 [保存到相册] |
可是,尽管他的设计越来越受欢迎,他每幅卡通画所获利润仍旧微薄。其中有个设计(按照麦吉尔的风格,这幅画相当规矩),一个小女孩跪在床边祈祷,旁边有条狗在拽她的睡衣,图画上方有行字“主啊,待会儿我踢费多的时候,请原谅我。”印着这个图案的明信片卖出了几百万张,麦吉尔却只赚了6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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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天,总算有男人来减轻我的负担了。” [保存到相册] |
奥威尔在描写麦吉尔的散文中说他是“聪颖的制图员,画人物时有点现实漫画的味道”,他作品的真正价值在于:那是一类作品的极致典范。奥威尔说,“低俗得无以复加”、“始终很猥琐”、“用色丑陋”以及“毫无精神境界可言”是麦吉尔明信片的典型特征,其中有一部分,“10%左右,比现在英国卖的任何明信片上的图案还要下流得多”,几乎是文具店窗口的非法陈设。可对麦吉尔的不少粉丝而言,吸引他们的正是这份猥亵。在他整个职业生涯中,始终不能避免因为下流而受到控告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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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女士,您介意把它们放到一边吗?” [保存到相册] |
当地各机关的审查委员会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最终于1954年将他送上林肯刑事法庭。麦吉尔因为一系列明信片画作(其中一张是:跑马场上,一位朝着赌马徒走过去的女人,说着“我赌最受欢迎的那匹马赢。我亲爱的给了我一英镑干那事儿!”)遭受指控,称其违犯了1857年制订的《淫秽出版物法》。法庭罚他缴纳50英镑罚款(外加25英镑诉讼费)。
“我并不为此自豪”,晚年时,麦吉尔说:“我一直都想做些更好的事。其实我是个思想十分严肃的人。”
彩照发明人开创最大山头:景色风光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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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Hinde风光明信片 [保存到相册] |
大多数英国的明信片上都印有花里胡哨的插图,但是,麦吉尔对英国明信片的主导并不意味着早期的照片传统消失了。最终研究出彩色照片的是爱尔兰的一位英国人。1916年,约翰·海因德(John Hinde)出生在萨默塞特一个教友派家庭。20世纪40年代,海因德成了英国一流的彩色照片摄影师。他的摄影作品出现在一系列展示英国的书中——《图画中的英国》、《战火中的市民》、《埃克斯穆尔的乡村》以及《英国马戏团生活》。
1956年,他成立了自己的明信片公司。海因德拍摄的爱尔兰乡村照片色彩明亮,照片中都是经典风景——“白色茅草小屋,红发村民,还有驮着草的欢快小毛驴”,很快成为热卖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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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Hinde明信片2 [保存到相册] |
回到英国,海因德开始为巴特林度假营画明信片,这批画作也是他最出名的作品。这些“色彩饱满鲜亮的画面”全都被马丁·帕尔(Martin Parr)收进了《我们的愿望是让您开心》,代表了帕尔口中“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最能代表英国的几幅作品”。
直至今日,虽然人们已经可以在推特上发自己度假的照片,在海边也可以刷脸谱网,明信片仍然是礼品店的主打产品。或许,现在买明信片只是为了留个纪念——不是为了寄给别人,而是留着当书签、钉在展示板上或者贴在冰箱上。只为纪念,不为炫耀。
次元壁障!史上最畅销明信片:将女人右乳化妆成老鼠
当初唐纳德·麦吉尔的情色明信片在各大海边小镇都是紧俏货,如今也有不少明信片风格怪诞,不甘寂寞,上面印的男男女女多多少少都穿得有点暴露。沙滩上三个裸男,从背后拍摄,旁边印着“阳光,海水和……”这样引人浮想联翩的旁白。这种卡片作用不明,似乎想学麦吉尔的机智风趣,可惜未得其精髓,原本巧妙的暗示变得太过直白。
其中有张明信片图案似乎一直很畅销,但最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个女人右乳的特写镜头,只不过借助化妆及其他装饰手段变成了类似老鼠的生物。明信片上写着“伦敦的所有乳房”,不仅没有认可化妆成老鼠的乳房(这能算老鼠吗?谁说得准?还有一个版本看着像狐狸),似乎还暗示这是伦敦的经典场景。这不是!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这层意思是如何表达出来的?这种明信片是为了勾起人的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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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dorama公司他明信片…… [保存到相册] |
肯定不是。不会有人让这东西挑起欲望吧?卖这套明信片的是赫特福德郡波特斯巴一家叫卡多拉玛(Kardorama)的公司。我联系了他们,想了解更多这套明信片的信息,可他们的发言人说他爱莫能助(“恐怕你问的那种明信片是我上任之前的事,我没法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痴迷买这些一辈子也不会用的“创意文具”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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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文具……这是根圆珠笔…… [保存到相册] |
不过,我们并非只有度假时才会想到稀奇古怪的文具。或许只是绞尽脑汁想给办公桌添点色彩,或许为了给同事准备圣诞神秘礼盒已经想尽了办法,遇上为我们提供这些小东西的公司,我们自然十分感激。Suck UK就是这样一家公司。公司专注于礼品和有趣的家居用品(“我们热爱文具并让它变得更加有意思,”他们说,好像是在说他们觉得文具本身并不好玩),包括“木乃伊麦克”(一个埃及木乃伊造型的硅胶绕线器,不过身上绑的不是绷带是橡皮圈)、“死掉的弗雷德”(一个笔座,造型是一个被圆珠笔戳中心脏而死的小人儿)、看起来像卷尺的胶纸座、鼓槌一样的铅笔、看着像3.5英寸软盘的便利贴、大号比克水晶笔盖一样的塑料笔筒。他们把一样东西做得像别的东西。乐此不疲。
“把一样东西做得像别的东西”让人困惑,而“把一样文具做得像另一种文具”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从我妹妹也有的那个铅笔形状的橡皮擦,到Suck公司那个看着像大号削笔刀的漂亮笔筒(在我打这些字的时候,我的桌上就放着一个这样的笔筒)。在我的收藏中,最奇怪的莫过于看着像百特胶棒的卷笔刀,跟20世纪80年代末的百特胶棒完全一样,卷笔刀藏在胶棒底部(盖子可以取下来,清空铅笔屑)。它不像大得过分明显的笔筒,也不像橡胶铅笔,尺寸和材质完全跟胶棒一样,完全看不出是卷笔刀。看着跟百特胶棒一模一样。当我第五次不小心把铅笔屑倒在准备贴在剪贴簿的照片背面时,我不禁觉得这份新奇劲迟早会过去。
之所以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文具,是因为它们多多少少是实用的。度假时,我们在买荧光闪闪的笔和超大号橡皮的时候,总会自欺欺人,觉得这些东西回家后会用得上。同样的道理,你在旅游礼品店给孩子挑选礼物的时候,买支笔好像比买玩具更好。“当然了,买支笔也说得通,因为它也算是个有‘创意’的玩具,”乔纳森·比金斯(Jonathan Biggins)在其《低效父母的700个习惯》一书中抱怨道:“是,确实,这些铅笔和纸是比较有创意的工具,如果你用的话。但仅仅囤积一大堆这样的东西,只会让人忘了它们真正的功能。”
(感谢华章同人授权并提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