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闸北区域内,父子同好或祖孙三代共喜收藏的家庭为数众多,但父子都痴迷收藏并各有独特建树的则较为少见。王安坚、王剑这对父子便是其中的姣姣者。
王安坚是全国收藏界颇负盛名的“钟表王”。他的“家庭钟表博物馆”,收藏有300多款钟表,其中既有我国清代以来各式古钟,也有英、法、德、美、日、瑞等国的舶来品。这些藏品中,最大的要数德国造的落地报时钟其高达七尺半,每隔15分钟会发出悠扬的音乐声;最小的钟直径还不到二寸;最重的挂表将近500克;最轻的则不到50克;走时时间最长的一台德国座钟,上一次发条可连续“工作”400多天;最奇的是“表里钟”,表内装有一座带摆砣的钟;“钟龄”最长的超过200年;最难得的要数瑞士的“那丁”、“派蒂克”、“飞利浦”等名表。另外还有会奏音乐的钟、机芯暴露在外的“赤膊”挂表、世界公认的名牌航海天文钟如“汤姆司”、“维克名”、“迪克松”等。而最有趣的是一座日本造的形似猫头鹰的木结构钟,此钟“走动”起来“眼睛”会眨、“尾巴”会摇、打“点”时“嘴巴”还会一张一张地“咕咕”叫唤,非常逗人喜欢。
王安坚曾长期居住在闸北区永兴路上,受家风影响,自小就喜欢集藏、摆弄钟表类杂件。上世纪50年代初,20多岁的他进市运公司当一名普通职员后,便开始集中收集钟表旧货。那时候,每月的工资收入相当微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生活非常结踞,为了有余款收藏,他烟酒不沾,生活俭朴,业余时间则走遍大街小巷,从旧货摊上“淘”来无人要的破钟表,苦心琢磨、精心修复。有一次,他在一旧货摊看到一只非常稀有的老式座钟,好不容易谈妥价钱,一摸口袋,竟无分文,急忙跑回家与妻子商量,最终是靠进当铺当掉妻子身上的大衣所得的钱,才把这座旧钟“请”回家。近40年的孜孜以求,他不但藏品日渐丰富,而且还掌握了修理各国钟表的一手绝技,无论什么构造、如何破旧的钟表,一到他手里就会“妙手回春”,如南京博物馆有一座失修多年无人会修理的古钟,就是他应邀前去修理好的。他不但有高超的钟表修理技艺,同时还对钟表研究有成,先后编写出版《钟表史话》、《清王朝对钟表的贡献》等专著,并是第一个以我国民间收藏家的身份加入中国博物家学会的会员。因此,当他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创办上海第一家“家庭钟表博物馆”后,吸引了许多中外友人和藏家前往参观、留言。如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周谷城题赠“钟表之家”、国画大师刘海粟题赠“文艺掇英”、著名书法家钱君淘题赠“钟表王”等等。而闸北民间收藏热,也因他的带动持续升温。
王安坚先生在上世纪90年代初不幸因病去世。世人在痛惜并担忧后继乏人之际,不料其子王剑又异军突起。上世纪50年代初期出生的王剑,自幼就受喜好收藏的家风熏陶,从学生时代起就迷上自来水笔的集藏,经多年积累,已收藏到自来水笔近200支,其中有美国1920年生产的黄杆世纪型“派克”牌金笔,有英国早期的“天鹅”牌金笔,有我国上世纪20、30年代生产的“博士”、“金星”、“关勒铭”、“华孚”、“新民”等金笔,引起收藏圈内外人士的极大关注。
王剑在读中学开始时对笔并无特别兴趣。那年代兜里插支钢笔,谁希罕?也许是必然中的偶然缘故,那次他在学校举行的硬笔书法比赛中获得了“优胜”,父亲为此奖励他一支“派克”笔。正是这支貌不惊人、极为普通的笔,让他爱不释手,迷在其中,从此踏上寻觅集藏各种自来水笔的漫漫征途。特别是在他参加工作之后,和他的父亲一样,旧货摊也成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朋友圈内外更成了他征集奇笔的对象。有一次,单位组织去扬州旅游,他顾不得游山玩水,一头钻进当地旧货店觅“宝”,见橱窗里有一对老式“康克令”金笔,二话没说,就将兜里的钱连同母亲给他买土特产的“专款”,一齐交给售货员;一次,一位画家朋友作客王剑家,王剑眼尖,一眼瞧见画家携插的笔,正是他慕仰已久的“华脱门”金笔。他知道:自来水笔是华脱门先生在1860年发明的,能拥有早期“华脱门”金笔,简直是种荣耀!画家朋友从王剑渴求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心思,竟将这支已传承半个多世纪、1900年生产的三节脱卸式金笔慷慨相赠,从而填补他的“藏缺”并了却他的一大心愿。
凭着对收藏自来水笔的一股痴迷劲,王剑的古董自来水笔收藏内容日趋丰富,这也为他的学问研究创造了条件。比如自来水笔的吸水组件,就经历过半腰挑杆弹簧式、尾部钉状真空式、打气筒推拉式、捏杆式等发展阶段,而几乎自来水笔的每次升级换代都可以在他的藏品中得到实物印证。实物加资料收集,王剑已发表多篇有价值的专题论文,在界内享有较高的学术地位。近10多年来,他在全国许多地方举办或参与举办专题展览,让数以万计的观者从中获得知识和快乐。来源:上海闸北网
2010年04月06日